第二百九十九节 政府税收与法酬 (第2/2页)
“所谓公共产品的价值,在土匪世界和帝国时代,只能根据“影子价格”——民主财政体制下的公共开支——估算一个大概。维护公共安全和兴修水利道路桥梁总是要花钱的,也是民众需要的。作为公共服务的提供者,官员们的工资也是应得的。皇帝或总统的工作复杂,责任重大,当然还应该享有高收入。不过,皇帝比总统多吃51倍,这笔开支实在无法从公共产品价值的角度去解释。即使不谈民主财政,作为大老板,明朝皇帝给自己最高级雇员一品文官开的俸禄,每年也不过1044石大米,约折2.2万美元。考虑到免税和物价变动因素,与英国首相的年薪相差不远,相当于崇祯夫妇半个月的伙食费。”
“所谓法酬,在帝国制度中由两部分构成,一是皇家和贵族的“工资外”收入,即崇祯比普京或克林*顿多出来的收入;二是官吏们通过潜规则攫取的收入。皇家和贵族的“工资外”收入类似股东收益,那是他们或他们的祖先流血牺牲打天下换来的。官吏的潜规则收入近似代理人的额外收益,那是在行使代理权的过程中私下交易所得,这种灰色收入虽然不那么合法,但这笔账却不能不算在皇帝头上。”
“我们再末巨寇李自成在“流寇主义”时期,一路烧杀抢掠。《明史纪事本末》说:“初,自成流劫秦晋楚豫,攻剽半天下,然志乐狗盗,所至焚荡屠夷。”后来,连打了几个大胜仗,李自成“席卷河南,有众百万,始侈然以为天下莫与争,”觉得自己可能得天下了,便把江山己的地盘。于是行为大变。“城下,贼秋毫无犯。自成下令曰:杀一人者如杀我父,淫一人者如淫我母。”
“那么您说李自成到底是流贼头目呢,还是仁义之师的领袖呢?这个问题不好答吧。事实上,李自成一直是暴力集团的好领导。作为暴力集团头子,李自成始终在追求血酬的最大化。流贼烧杀抢掠,追求一次性血酬的最大化;进城后秋毫无犯,追求打天下坐江山的长期法酬的最大化。”
一番话说的革命党的记者目瞪口呆,连吴宸轩也刮目相想到这位老官僚居然如此深刻的思考了政府与社会,统治者和国家的关系,他能清醒的认识到统治阶层对于社会利益的超额攫取是必然的,但是也是必须有节制的,这让吴宸轩觉得不枉自己把大多数政务都压给这位老臣子是对的。
“所以我们北方联省自治政府清醒的意识到,公共产品是政府的必然责任,为了维护好国家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征收税款必须程序合法设计合理征收有度使用有法。才能真正做到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目的。这这里我提前向大家透露一下,我们北方联省自治政府决定在共和五年开始,在北方各省内推行税收听证会和税收使用情况公众监督机制,届时还欢迎诸位无冕之王能发挥民主监督作用,监督我方的税收分配和使用。在这里老朽先谢谢大家了!”说完一个罗圈揖,让众位记者好感顿生。
人家北方敢拍胸脯说税收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您这伟光正的中央革命政府还好意思的横征暴敛加上暗箱操作吗?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下子各地的抗捐抗税运动更是风起云涌了,恨得正在比拼内力的乔夫乔帮主和新晋的宋遁初宋大掌门牙根痒痒,您这工商业发展的不亚于米英鬼畜,奥,合着您把政府收入的大部分都转移到国有单位的盈利上了,对税收的依赖自然下降了。南方的工商业大都和北方的两大商会联系密切,想让他们拿出银子来养着一帮嘴炮党魁是不可能的。
南京的第二季国会争夺战在一片阴霾中开战,第一回合的初选,公民党毫无疑问的当上了国会第一大党的地位,然后宋遁初才发现自己面临的是一个泥潭,不过更大的危险悄然袭来,而宋遁初还没有察觉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