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应邀赴宴 (第1/2页)
温彦博急于想详知杜淹所说的灭门传闻,下楼出了客栈,自去街坊打听消息。
却说李元霸一觉醒来,已至近午时分。只见颜萱坐在一边,双手起落不停,似在刺绣什么,见他醒了,忙将手中之物收起藏在身后,走过来笑道:
“哎哟,瞌睡虫,你可睡得好,现下才醒来。饿了没有,想吃甚么?”
李元霸见颜萱心情喜悦,言笑如常,心中欣慰,伸个懒腰,道:“也不想吃什么的,我一睁眼,便见姐姐笑容,却比吃了什么都好。”
颜萱听了,嗔道:“说的比唱的好听!知道你早嫌我碍手碍脚的了,因此见了我,便是不吃也饱了不是?”
李元霸哈哈一笑,一跃而起,道:“岂不是古人说的秀色可餐么,只要有姐姐身边作伴,我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甚至三年没有饭吃,每天只喝些凉水,也觉甘甜味美,心满意足呢。”
颜萱道:“少来了!谁又听你花言巧语的。你真要秀色可餐,却买来那么多糕点做甚么?你自己瞧瞧,昨天买来的一大堆食物,我数了数呢,足足有十几样还多。莫不你要开个食铺不成?快起来罢,你再不吃掉些,过得一夜,哪里还吃得了呢?阿弥陀佛,暴聄天物,罪过不小呢。”
李元霸嘻嘻一笑,道:“好罢,我便吃掉些去罢。”过去抓起桌上的糕点张口大嚼起来。转念想起什么事来,笑道:“对了,我得去马厩看看咱们的宝马,看它可有草料吃饱。”
颜萱点头道:“你不是说要将那匹马牵去卖了么?那是强盗夺来之物,来路不明,若是碰巧人家竟找上门来,认出马匹,岂不又惹上麻烦事儿?”
李元霸道:“姐姐说的在理,可是我见此马实在神骏,真不舍得卖了它呢。”
颜萱掩口一笑,道:“你不舍得卖,便成天骑着,若哪天官府误将你当作强盗抓起,那时就惨了。”
李元霸笑道:“若真有一天我被官府抓起来,关在牢里,不知姐姐肯为我送饭没有?”
颜萱一听,啐的一声,嗔道:“看你说的什么,口没遮拦,人家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当真起来。哼,你真被官府关起来,谁又有空儿成天帮你送饭?你虽是有钱阿罗汉,可是不知体惜食物儿,被关起来饿肚子,正是老天报应呢,到时也没人管你。你若怕报应,就赶紧多吃点是真。”
说着将一个胡饼塞入他手中,李元霸接过了,道:“好,我听姐姐的。”推开窗户,左右看了一下,回头悄声道:“这两夜,外面都有人窥视,也不知是甚么人?咱们住这里,一切须得小心。”
颜萱惊道:“哎哟,究竟是什么人呢,莫非官府真把咱们当成嫌疑之人了?元霸,我住这里,总觉不踏实,不如今日咱们便退房回去罢。”
李元霸笑道:“姐姐才出来两日,便想回去了,却难道你不陪我走天涯了么?”
颜萱瞪他一眼,道:“你又说疯话了。我怎的陪你走天涯?我、我为甚么陪你走天涯,你又要我陪你去哪里?”不住反问,脸上却红了。
李元霸叹道:“若得姐姐你一生陪我走天涯,这辈子活着也不枉了。可惜,这不过是我幻想而已。姐姐不肯陪我走天涯也罢了,可是我倒希望一生能陪姐姐你住在听竹居里,直到老去呢。”
颜萱听他越说越离谱,咬唇道:“你又犯傻了。什么一生一辈子的,说得那么肉麻,你想回听竹居住,谁又要你陪了,难道你从此不去修行了么?”
“姐姐若肯让我相伴一生,我又何必去修行?”
“你、你说甚么?”
李元霸忙道:“我没说甚么,”走向门口,回头笑道:“我去看看马儿便回。”说着出门下了楼。
他径去客栈后院马厩看马,那匹青葱宝马正在栏里吃草,见他出现,居然扬鬃嘶鸣,精神抖擞。李元霸心中欢喜,再不肯动念要将它卖了。
正要转身上楼,忽听旁边有人说道:“唉,真惨哪!昨夜他在扬州一家老小十四口,无一幸免,真是惨绝人寰……”
“可不是么,听说范忠良为人耿直,在教中辈分也不低呢,他不过想退出教去,归隐山林,不料一家老小因此遇害,难道一入黄龙教,从此便身不由己了么……”
李元霸闻言大惊,正要侧耳细听,又听有人大声喝道:“徐老二,你小子又嚼什么舌头,少说几句成么?你再多嘴多舌,哪天醒来舌头被割了去,你他娘的还不知是谁呢!”
李元霸寻声看去,只见客栈掌柜的一边喝骂,一边朝这边走来。他右臂肘间竟裹了白布,似受了伤,脸色铁青。
忽见李元霸,脸上堆笑,拱手道:
“原来李郎也在这里!不知在敝店住了这两日,可住得惯么?”
李元霸抱拳作礼,淡淡一笑,道:“还好,只是夜来竟有贼窥探,令人气闷。怎么才两日不见,掌柜的竟受了伤……”说到这里,故意不说下去。他见掌柜的一上来竟叫出自己姓氏,又见他受伤,心念一动,不禁疑惑。
掌柜的道:“嘿嘿,前日出门,不小心被碰了手。让李郎见笑了。”忽地凑近前来,低声道:“明日辰时之宴,尚请李郎赏光!李郎入住敝店之日,在下也知郎君非等闲之辈,特向邴坛主禀荐......”
李元霸听了,才知原来这云来客栈竟是黄龙教下的地盘,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小辈承蒙掌柜的看得起,敢问高姓?”
“不敢,在下姓唐,单名一个嵩字。不瞒李郎,在下乃黄龙教扬州清风坛下弟子,得识李郎如此人物,真三生有幸!因此极力向邴坛主推荐,他才亲自送来请柬,得邴坛主如此礼遇的,恐怕江湖上还没几个人呢。哈哈,李郎毕竟公侯弟子,又天生异材,看来邴坛主对之李郎,真是器重得很......”
李元霸心中一凛,拱手笑道:“原来是唐先生,失敬,失敬!”暗道:“他们却如何便知我来历,黄龙教果然耳目天下,消息灵通,绝非寻常帮派,难怪恩师要提醒我。他们已知我底细,我对之却不甚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今以后,看来自己要和这什么黄龙白龙教耗上了。”
故为漫不经心,问道:“听说昨夜扬州出了件大事,黄龙教下弟子竟遭灭门之祸?”
“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想来李郎也听说了。虽然扬州街坊到处传言,可是知道内情的却不多。”将他拉过一边,附耳道:“昨夜确是黄龙教下一名弟子家中遭了灭门之祸,若说起缘由,在下也不便说出,李郎若想知道,明日如期赴宴便可详知了。”看了李元霸一眼,神秘一笑,拱手道:“在下有务在身,告辞了。”转身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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