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掌门信物 (第2/2页)
邴元真忽然高声道:“李元霸李公子何在?”
李元霸正在一边看热闹呢,忽听见邴元真叫自己名字,不禁大出意外。
颜萱推了一下他,笑道:“原来他说的那位少年才俊却是你呢。”
李元霸还未回过神来,抬头只见邴元真往这边走来,心道:“这老奸巨滑的邴元真,原来早安排好,请我来参加什么黄龙教开坛收徒宴,是想让我当众出丑呢。”
正寻思如何应对,只见邴元真已走过来,拱手作礼,笑道:“李公子,原来你却坐在这里。今日宾客众多,邴某招呼不周,真是怠慢了。请出来几步说话。”
李元霸见众人都望了过来,只好站起身来,拱手谢道:“邴坛主客气了。”
邴元真向台上一伸手,笑道:“请公子移几步上台说话。”
李元霸见他有意将自己推至众目睽睽之下,心下微恼,可是事已至此,也无可退却,倒要瞧瞧他如何摆布。一时豪气顿生,回头对颜萱轻声道:“颜兄,你只坐着不动,待我去去就来。”
颜萱见他要离座上台,也不禁替他担心,可是她见这里江湖豪客众多,李元霸既然站了出来,大家都看着他,却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分神,于是也对他报以一笑,意含鼓励,握了握他的手,轻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等你。”
李元霸点点头,将手中玄竹杖递给她,轻道:“二仙都在杖里,若有事时,你便放它们出来。”颜萱点了点头。
这才转身走上台去。程元看见他上来,不禁细细打量他一番。见他年仅十六七岁,身穿锦袍,俨然一位富家公子。气宇不凡,神态自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李元霸笑嘻嘻的,上前拱手道:“程大师兄好俊功夫!小弟李元霸拜见大师兄。”
程元不及搭话,只见从贵宾座中走出一人,上前向李元霸躬身作礼。恭恭敬敬道:“原来三郎在此,想不到竟于此地相逢!你兄弟可想你想得紧哪。在下刘文静,乃赤血令少令主李二郎座下左使。拜过三郎!”
李元霸见刘文静认出自己身份,望着他,微微一笑。可是自己离家得早,从未听说过二哥李世民做了什么赤血令的少令主。听刘文静自己介绍,自己也不认识他,拱手道:
“原来是刘左使,幸会,幸会!哈哈,却不知二哥几时又成了赤血令令主了?”
刘文静又躬身道:“这几年二郎人在晋阳交游,也结识了江湖上不少英雄好汉。大家意气相投,击血掌为誓,结成同盟,立令天下。大家又敬服二郎,推他为赤血令令主,刘某也忝列令主座下。”
李元霸点了点头。刘文静表面是向李元霸解释赤血令来历,实则也趁便向江湖各路英雄讲出赤血令来历。
忽听邴元真哈哈一笑,道:“诸位或对中原赤血令并不熟知,虽然赤血令才立令不过数载,可是已吸纳奇才不少,刘左使便是其中一个。原来李公子与赤血令还有渊源,难怪李公子俊逸超拔如此。”实则黄龙教早已摸清李元霸身份,知他来历不浅,因此才对他礼敬三分。
李元霸微微一笑,道:“黄龙教今日开坛盛宴,在下受邀,躬逢其会,真是三生有幸。适才又见江湖道上朋友却为区区一张座位而大打出手,甚觉震惊。此事传出江湖,难道邴坛主不怕别人说黄龙教偷学古人,昔日有二桃杀三士,今日有一座害群雄么?哈哈。”
邴元真见他一开口便点破自己计谋,心中不快,脸上却笑道:“李公子说笑了。今日天下英雄云集,敝坛宴会席位有限,便是如公子这样尊贵的客人,也只好屈尊座在贵宾席外了。”
李元霸朗声道:“今日天下各路英雄到此,不过想观摩黄龙教开坛收徒仪式,却不是来争座位的。邴坛主何必将一座看得如此郑重?若各路英雄都想入坐座位,岂不引起纷争?若论武功德能,在场群雄之中岂止一人够格?依在下看来,不如将此座撤了,也好免去大家一场无谓之争!”
程元点头道:“李公子所言极是。”
刘文静也笑道:“正该如此。邴坛主,我看这张座位就免了罢。”说着,一挥手,射出一道掌风,竟凭空发力将下首木椅击得粉碎。在场宾客看见,想不到他一介文弱书生,竟身怀如此奇高功力,都不禁目瞪口呆。
邴元真脸上变色,见座椅转眼已变成一堆废木,哈哈一笑,顺水推舟,道:
“刘左使好掌力,打得好!邴某正为此座烦恼,如此将它废了,正合我意。”
又沉吟道:“不过嘛,既然已将李公子请上台来,有意向各路英雄引见,李公子身怀不世武学奇功,岂能不露一两手便可交待的。今日正好,白羽派的开山弟子和闭门弟子都在这里,不如你两个便比试一下,让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更是大出意外。李元霸和程元听了,也吃了一惊。李元霸暗道:“他却如何知道我乃白羽派的闭门弟子?”程元也心道:“师父几时又收了个闭门弟子,难道便是眼前这位少年?”不住打量李元霸。
邴元真一言说出,便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自为得计,又道:“李公子,大家竟都不解邴某之意,你怎么还不将怀中白羽扇和白金戒指拿出让大家瞧瞧?”
此话一出,程元和台下的七羽士又都大吃一惊。
李元霸见邴元真居然当众揭出自己这段渊源,知道自己的底细全让黄龙教掌握去了,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哈哈一笑,道:“不错!邴坛主说的是真,在下确是白羽派闭门弟子!”说着,从怀里掏出白羽扇。
程元一见,倒退几步,惊问:“师父的白玉扇怎会在你手上?”
李元霸微微一笑,又从怀里拿出白金戒指,索性带在手指上,将白羽扇摇得几下,道:“白羽派弟子见扇戒如见掌门,程兄难道不懂白羽派这个规矩么?”
程元一时懵了,但白羽派确有此规,连忙躬身作礼,道:“白羽派大弟子程元见过掌门信物。”
这时台下从四处跳出七个人,纷纷跑上台来。众宾客见突然之间,又冒出七位青年书生来,皆身着白衣,一时都感奇怪。见多识广的江湖人士却知道白牛溪白羽派的“八羽士”都到齐了。
程元不及与七位师兄弟相见,上前一步,凝视李元霸,厉声道:“我派掌门人信物如何全在你手中?我师父呢,他现在何处?速讲出来。”其他七羽士也异口同声发问。
李元霸见他八位上来,果然个个清俊潇洒,风度翩翩,暗叹:“前两日在云来客栈见他们几个在一起,文绉绉的,让人酸掉大牙,今日却如此凶巴巴的,见我拿了白羽派掌门信物,竟怀敌意,都想吃了我似的,嘴脸变得好快。”
面不改色,轻轻摇了几下白羽扇,笑道:“此中因缘,一时也难说清。总之,我手中的掌门信物却是王通亲手交给我的。”
八羽士见他轻描淡写,故弄玄虚,心中不禁狐疑。又见他提起师父王通时,略无恭敬,心下更是忿然。
“你虽拿了白羽派掌门信物,难道就成我派掌门人了么?”
“我们师父呢,他在哪里?快说!”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今日乃黄龙教开坛收徒宴会,家门之事,不宜在此明说。待今日宴会之后,我自然慢慢将其中缘故和你们说清楚。”
“你今日不将此事说出,别想下了此台。”
“对,你须得当众向我们师兄弟几个说清楚。”
白羽士纷纷出言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