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竞技场无差别杀人威胁 (第2/2页)
“啊？哦！”中年人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自报家门。“我是这场比赛的导播，金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柯南问道。
“唔……”金子面露为难之色，四下看了看片刻之后才低下头，对两人耳语。“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我们被恐吓了，他威胁说要求我们准备赎金，否则就要对这座球场进行袭击。”金子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你们先跟我到转播室吧，一起等警察来。”
“喂，”跟在金子身后，千羽对柯南耳语。“你确认他没问题？万一他就是射击者怎么办？”
“就算有消音器，中立看台也不可能完全听不到枪声，”柯南微笑，回答道。“所以射击者肯定是在川崎绿茵或者广岛三箭的死忠看台。考虑到托加列夫的射程并不远，所以应该是在我们身边的川崎绿茵死忠看台。刚才我捡到子弹之后就立刻和你会合了，而金子先生是从死忠看台的反方向过来的，如果射击的时候他真的在死忠看台，他是来不及赶过来的。”
“好吧。”千羽撇了撇嘴。
来到转播厅之后，千羽和柯南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警察，只不过——
“目暮警官？”千羽有些惊讶。“这里不是神奈川的地界吗？”
“但这里是神奈川的最北边，和东京都交界，”目暮警官将帽子拉了拉。“我们已经和神奈川县警达成了共识，有我们负责处理——更何况，这是读卖集团的请求。”
“读卖……”千羽微微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这层关系了！”
川崎绿茵，原名川崎读卖，前身读卖足球队，是读卖集团的一份子（1998年读卖集团收缩资金专注于棒球，川崎绿茵才改制为新公司），所以作为身在东京的身为读卖集团成员的读卖电视台才能抢到驻扎在川崎的川崎绿茵的直播权。而既然是读卖集团的产业出了问题，请东京都的精英们来解决危机再正常不过了。
“那个，我是导播金子，”金子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千羽身边，千羽会意，将子弹交给目暮警官。“当时我正在工作，却接到了不明人士的电话，他说要给我一个证明，便让我看中立看台2区的六个小孩子的下面，那个足球突然就瘪了，肯定是有人在竞技场内子进行了枪击。”
“这颗子弹，”目暮警官辨认了一下。“好像是被改装的托卡列夫子弹？”
是51-1手枪弹啦！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总之，他威胁说……”金子的脸色灰败下去。“他威胁说如果我们不能在上半场结束之前准备好5000万赎金，放在他要求的地方，他……他就会在竞技场内展开无差别射击！”
“无差别射击？”千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首先，从索要五千万的举动上来看，凶嫌的想法很直接，那就是要钱，因为这笔钱完全在读卖集团的能力范围之内。其次，托卡列夫手枪的弹匣并不大，能够做掉的人实在是有限。再加上他应该会坐在死忠球迷旁边，那可都是一群绝对的热血球迷，枪支对于他们追求正义的一腔热血的威慑能力实在是值得商榷。也就是说，坐在球迷区的话，嫌犯多半就别想走了。
再加上，球迷如果不像柯南那样带一把自己做的铁木刀——几天前千羽送给柯南的生日礼物——那样的木质硬物的话，是不可能将能用做发射子弹的武器的。但是如果是那些能够合法携带金属器械，绝不会受到过于严格的检查的人的话……
千羽的嘴角勾了起来。
“……”站在还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小家伙们身边，千羽看着附近的环境。
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的场地宽度超过90米（这是个综合体育场），54式等托卡列夫仿制品的射程基本都在50米以内，再远就会因为子弹掉入亚音速而产生阻力由激波变为涡流的变化，弹头会向随机方向偏移。所以以足球为原点划半径50米的圆…
这个范围内有四台日卖电视台的摄像机…但也不对啊！这四个机位开枪的话，就算有消音器也掩盖不住啊…柯南之前关于射击者在死忠看台的推断还是蛮正确的，那么。。。
千羽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下去，脑子里回忆着等等力陆上竞技场的平面图——既然只有摄像人员才能借摄像机器的便利把枪带进来，又只有死忠看台的人能够开枪，那么就是摄像人员把枪给了躲在死忠看台的同伙？也就是说，要找一个和球迷有过接触的摄像师……
“出动的条子全都是东京都的！神奈川的人根本没动！”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刚从楼梯下到一层的千羽耳中。只见一个男子站在一根柱子前，用英式英语愤恨道。
纯种蒙古人种，年龄18岁左右，身高175上下，短发，川崎绿茵的球迷版球衣球裤。等一下。。。川崎绿茵的球迷服？川崎绿茵的死忠球迷？他坐在死忠球迷区？
“我先挂了。”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发现了千羽的注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匆匆挂断电话，然后快步离开。
千羽愣了片刻之后，立刻做出反应——跟上。
然而，他却跟丢了，那个家伙仿佛鬼魅一般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千羽不安地环顾四周，呼吸有些急促——对方如果仅仅是逃掉了，那他绝不会如此不安，但这附近根本没有能够在避开他的视野的情况下还能逃离的路径，所以对方还在附近！甚至还有可能正在看着自己！
“千羽同学？”视野突然变幻，只见步美正蹲在自己面前，关切地看着自己。
“啊？”千羽刚反应过来，就感觉头晕目眩。“呜——”
“我们刚下来，”光彦说道。“就看见你睡在这里，你怎么了？”
“睡在这里？”千羽捂着头，闭上眼睛又睁开，几秒之后才恢复视野正常，但晕眩感又瞬间袭来。“呃，帮我一下，扶我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自己的状况来看，大概是被袭击了？？？被谁？？？对方是那个不明身份的男青年吗？？？
“哒哒。”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与此同时，补时三分钟的广播声响起。
“嗯？”千羽愣了愣，因为既然还处于补时阶段，球迷们应该不会大规模离开，这密集的人群是？？？
等一下，好像金子先生曾经说过，绑匪要求他在上半场结束之后交付5000万赎金？难道说绑匪要求的地点就在这里？
几秒后，正如千羽所预料到的，出现的确实是以佐藤警官为首的警官们和提着手提箱，一脸紧张的金子。他们从千羽等人的身旁走过。
“警视厅的人怎么会出现？”光彦略带疑惑地询问千羽。“有案件吗？”
“和你睡在这里有关吗？”步美也问道。
“是什么人让你睡在这里的？”元太挥了挥拳头。
“先别管这些了，”千羽看着警察们离去，摇了摇头。“我们去死忠区的楼梯那里守着，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嫌疑犯。”
…………
“我们不能直接去座位上找嫌疑人吗？”元太蹬在楼梯旁边，按捺不住道。“这样等着好无聊啊！”
“这个主场死忠球迷区恐怕有三千以上的容量，只要嫌疑人稍稍改装衣着，哪怕只是摘掉帽子，我也很难将他区分出来。”千羽转头看了一眼背后高唱着川崎绿茵的队歌的主队死忠球迷们，嘴角抽了抽。
补时最后阶段，落后的广岛三箭对川崎绿茵发起了狂轰滥炸，两分多钟的时间里，就连川崎绿茵的头牌球星三浦知良也已经回撤到了己方半场参与防守。（我记得我之前说过，J联赛当时的本土球员平均薪水为2500万元以上，而三浦知良明星到什么程度呢？他的薪水高达2.4亿日元，拍一个广告也能获得五千万到一亿元的高昂收入。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日职联的贝克汉姆。）
但与此同时，广岛三箭的半场事实上有些无聊——比赛无聊到什么程度呢？无聊到广岛三箭门将身后的摄像师都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甚至还和一位穿着灰色风衣的工作人员交谈了一会儿。
“大家？”柯南出现在大家面前。“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一个嫌疑人，他很可能就躲在我们身后的死忠球迷区里。”千羽解释道，此时，他看到柯南耳朵上带着一个耳机。“你在听什么？”
“警视厅正在准备前往绑匪要求的18号出口进行埋伏。”柯南指了指广岛三箭球门正后方的那个出口。
“那个出口啊，”千羽挑眉。“也对，现在广岛三箭完全压了出来，没有观众会看广岛三箭的门将那边的出口，在这里交易非常不容易被发现。”
“他们的埋伏就位了，”柯南听着耳机，叙述道。“5000万赎金已经放在了18号出口的门口。”
“……”千羽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聚焦向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和摄像师聊天的灰色风衣工作人员。
他刚才的位置，显然应该走18号出口，但他却绕了一个圈子，从更远的17号出口走出？17号出口那边是川崎绿茵前几个赛季夺冠时的庆功照，如果想要离开工作区域进入休息室，他应该从16或者18号出口离开球场才对。
就在工作人员消失在17号出口之后，柯南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口罩的男子来到了18号出口的门前，捡起了装着5000万赎金的袋子。
灰色风衣？而且还戴着口罩的话……千羽的目光从18号出口的方向转移到了17号出口的方向。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动手！”这一次已经不需要柯南转叙耳机里的声音了，因为音量已经骤然提高到了在场的几人都能听清的程度。
“呃！”柯南连忙呲牙咧嘴地调小了耳机的音量。
“他们动手了？”千羽皱着眉头问道。
“嗯，抓住了，”柯南听了几秒之后，松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拿枪的那个歹徒了。”
“你的意思是歹徒有两个人？”千羽有些惊讶，看了广岛三箭的球门一眼，随后才反应过来，询问道。“你是怎么得到的这个结论？”
“就在刚才，金子先生提供了一个线索，”柯南解释道。“歹徒当初告诉他我们六个人的位置时是这么说的。”
“看到那个带着白色帽子的小男孩了吗？”
“小男孩？”千羽一脸懵逼。“白色帽子不是灰原戴在头上的吗？她怎么会是男孩子？”
“看你身后。”柯南示意千羽看一下栏杆，上面悬挂了无数宣传标语。“如果打电话的绑匪和我们之间隔着这道标语幕布，他只能看见灰原的帽子和衬衫。她的头发又塞进了帽子里面，自然会被误认成男孩子。
“隔着标语幕布？我可以理解为，死忠球迷区有一个人，而我们的对面还有一个人咯？”千羽若思所思地看向之前关注过的那个摄像师。
这家伙……有问题！
…………
四十分钟后。
广岛三箭球门正后方的摄像师抓拍完赤木英雄的任意球之后，活动了一下脖子，又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叔叔，”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一个拿着一把伞，穿着一袭黑色长衫的男孩“介意聊一聊吗？”
“叔叔在工作，工作完叔叔还要回去，”摄像师微笑着拒绝。“所以叔叔没法和你聊天。”
“比赛结束之后，你会回去吗？”千羽微笑着询问。“恐怕，你会直接开枪吧！”说到最后，质问的语气已经暴露无遗。
“什么意思啊？”摄像师的表情僵了一下。“叔叔不明白啊。”
“你怀里应该有枪对吧？”千羽示意摄像师的衣服。“如果你左边的内侧口袋没有一把枪的话，这个地方的衣料应该会像其他部位的衣料一样褶皱，但你的衣服却仍旧很平整，说明里面有很平整的硬物。”
“啊——”摄像师略略错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随后露出了有些难以置信的苦笑。“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被一个小孩子出纰漏……”
“不止这一点，”千羽微笑。“中场的时候，我刚好在看你，我看到了一个人过来和你交谈了。”
“那又如何？”摄像师有些紧张地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我当时有幸一直在盯着他，我甚至一直看到他走进17号出口。”千羽继续笑着说道。“一分钟以后，一位和他装扮一样的人在18号出口被逮捕，你觉得我会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吗？”
摄像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恨铁不成钢。“这个废物！”
“别谈论他了，”千羽撇了撇嘴。“我知道当时警察的活儿不够仔细，所以你的同伴是在把枪交给你之后才被抓的，所以你就利用了这一点，用你同伴身上的步话机威胁警察，让他们放你的同伴走。不过你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只有一个同伴？”摄像师反问道。“或许，他就在你的身后，准备枪击你呢。”
“我听到了你当时说的话，”千羽没有任何担忧。“你的用词中，‘我’和‘我们’的使用方式很合理，所以可以推测你拥有足够的团队精神。值得玩味的是，在表述主体包含那个被抓住的伙伴的时候，你都会使用‘我们’，而如果不包括他的时候，你的用词从来都是用‘我’。”
摄像师惊讶地看着千羽。
“推理得不错，”摄像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你告诉别人了吗？”
“有没有告诉别人？”千羽挑眉。“我并没有告诉别人，你、站在广岛三箭球门后面的摄影师就是同伙这件事。”
“没有告诉别人吗？”摄像师的表情十分微妙，从苦笑变成冷笑。“有趣。”说着，他将右手伸进外衣里。“太有趣了。”
“你打算用枪吗？”千羽却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只是将伞微微抬起，淡淡道。
“否则呢？”摄像师取出枪，对准了千羽。“这里是整个球场最吵闹的地方之一，我的枪安装了消音器，只开一枪的话，几乎不可能被发现。我只要将你装进我的器材袋子里就能带出去，毕竟我是不需要过安检机器的。小家伙，我承认你的推理很不错，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为你的纰漏后悔去吧！”
“纰漏？”千羽歪头。“阁下，你觉得，这是纰漏吗？”
“什么？”摄像师惊讶。
“哼！”千羽的嘴角微微勾起，早已悄悄伸进伞里的手按动开关，将无痕伞展开。他整个人则躲在了完全展开的无痕伞后面，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你觉得，区区一把伞就能——”摄像师的表情变成嘲弄，但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僵住了。因为他的手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手上的枪也随着剧痛而支离破碎。“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
“我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知道同伙是你的，”收起伞，千羽用讽刺的表情看着摄像师。“你觉得，我用从那时到现在的五十多分钟做了什么呢？看看贵宾包厢上面的遮雨棚，看看那上面有什么吧！”
“遮雨棚上面？”摄像师垂着拿枪的右手，看向千羽说明的方向，脸上瞬间充满了惊讶。“啊！”
就在贵宾包厢上方的遮阳棚上，两个黑影正趴在遮阳棚上方。
“那是特殊急袭部队，”千羽的笑容无比灿烂。“我等了那么久才来找你就是因为要等他们就位。我和他们约定了，只要我开伞，他们看到了枪，就会把你手里的枪打掉。你没有注意吗？我知道你是个右撇子，所以我才会从你的右后边走过来，这样的话你就会转向右后边。如果转向右后边，你想射击我的话，你的手肯定会下意识地呈现标准射击姿势，你的整条手臂都会暴露在躯干之外，警察可以从容狙击。”
“你，”摄像师不甘地看着千羽。“你竟然！！！”
“没必要的话就没必要对我说了，”千羽看了看身后——几位便衣警察从18号出口走了进来。“去跟他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