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十:追杀马琥的女人 (第2/2页)
……
什么时候这样窝囊过!
落地之时,马琥犹自这样想着。
刚落地,正在踉跄之中,身边的草丛中忽然就探出一个人头大小的蛇头来,大张着口对着他当胸就咬了过来,是侯保的魇蛇!
“啊!”
马琥惊得一声喊,身形马上又向上拔起,但是几乎就在同时一道黄色的影子随着一声大吼就从侧旁带动着风声一跃而来,正是申秋别的尺獠!
此时马琥的情形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上不得、下不得,左右都是个受伤甚至身死的局面,他的野性也被激起来,勉力继续向上以躲开地上那条大蛇,而一只右手雷光闪闪的向前伸出,要按向那尺獠!
就在马琥要作困兽之斗的时候,钱潮赶到了。
五个人中,钱潮是最在意马琥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管一管这件事情,那来得晚一步,让马琥受了伤自然不是钱潮想看到的。
他的脚下依旧是那把亮闪闪的灵剑,把四个同伴都甩在了后面。
这时地上那魇蛇已经盘曲蓄力又释放了出来,粗大的身子弹簧一般电射而起,大张着蛇口,两只瘆人的毒牙迎着正在飞起的马琥腰身就咬了过去!
而尺獠也跃在空中,两只粗健的前爪上如铁钩一般的爪子向着马琥的胸口抓去,它也张大了血盆大口,那两只短刀一般的獠牙所指正是马琥的头颅!
而侯保此时也察觉到后面又有人追了上来,他猜测必然是刚才那几个小家伙,正恼怒的要回头看过去,不过钱潮借助着脚下的灵剑速度实在惊人,侯保扭头回望时,钱潮已经在他身侧冲了过去,侯保此时是向后扭着头又向前转动眼珠追逐钱潮的身影,样子还有些滑稽!
“当”得一声,魇蛇的蛇头狠狠的就撞在了钱潮的大盾上,撞得那大盾一阵摇晃!
“滋……”一阵刺耳的声音,尺獠的利爪狠狠的在钱潮另一面大盾上抓了下来,一路从上抓到下,直抓得火星乱闪,然后那尺獠恼怒的又是“嗷呜”得一声大吼!
“三位师兄!住手……”钱潮一声大喊。
侯保勃然大怒,申秋别与范甫也是怒气冲冲,接连两次,被这小子将马琥救下来,现在他说住手难道就住手吗!
“滚!”侯保一声怒吼,身形闪动,右手带着一团绿光就向着钱潮当胸抓了过来!
申秋别与范甫倒是没有对钱潮动手,而是怒视一眼后,继续要对马琥下手。
而马琥刚才已经将最后的灵气耗尽,此时再加上伤重失血,竟然一下子头晕目迷得就昏了过去,原本整个人跃起就不高然后就重重的摔落。
“咚”得一声大响!
侯保那只绿光闪闪的手拍在了钱潮第三面大盾之上,一片绿波沿着大盾黑色的盾面激荡而开,不过盾后的钱潮却把目光看向了申秋别与范甫,这二人的身形就在马琥身边了,其中一人还冷冷的向钱潮看了一眼!
“住手!”
钱潮此时也动了真火!
一点寒芒无声而至,钱潮的啄手小刀如同凭空划出了一条亮线,而且这条线的角度也刁,若不躲闪会直接将申秋别与范甫都横穿过去!
同时空中一阵雷音轰鸣,风声呼啸中一枚桌面大小的四方印章直直的砸落,下方正是对着昏过去的马琥跃跃欲试的魇蛇!
还有一道乌光最快,一根黑沉沉的戒尺已经“啪”得一声重重的抽打在尺獠的脸侧,钱潮未想取它性命,只将它抽打的身子打着横就跌飞出去!
申秋别与范甫大骇之下闪身后撤,只觉得二人身前一道冰线横穿而过,各自身上都感受到了一阵凛冬的冰寒!
那魇蛇猛得将身子一缩险险的避过了来自上方的重击,就在那大蛇头之前“轰”得一声土石四溅,一个四方之物重重砸落,惊得那魇蛇张着大嘴对着这东西“嘶嘶”不停!
而尺獠的身形正撞断了几棵小树落进一片灌木乱草之中!
“你找死!”
侯保暴怒,他对这个小子已经起了杀心,反正现在马琥也跑不了,先把这小子收拾了,一来解恨,二来没有他碍手碍脚才好收拾马琥!
想到这里侯保的身形向上纵起,两只手并拢平托,两手心出一点绿光越来越盛,待有人头大小时,他作势就要向钱潮掷过来!
“这位师兄,且慢动手,听我说……”钱潮叫道,他并不愿意与这三人这样就打一场,所谓帮马琥化解此事总是要通过言语化解,了不起帮着马琥答应对方什么条件,哪怕对方所提的苛刻一些,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想办法也就是了。
“呸!你算什么东西!”侯保骂道。
“奶奶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汤萍等四个人赶到了,陆平川听了侯保的话大怒,忍不住回骂过去。
“救马琥!”汤萍眼尖,已经看到那两个被钱潮逼退的家伙又要对马琥下手了。
汤萍、彦煊和陆平川向着申秋别和范甫而去,半路上彦煊被汤萍一扯示意她去救醒马琥,这里的乱子都是因他而起,他可不能在那里一直睡着,他不醒那这里岂不是打得是场糊涂架吗?
而李简则人如电闪,出剑直指侯保,他看得出来,这三个家伙以此人为首,只要能将他逼停了,才能让钱兄弟与他说话,若是一味动手,钱兄弟想要为马琥化解也就无从谈起了。
汤萍的身形倒比陆平川的更快,她飞临之时便裹挟着一阵透骨的寒风,密集的冰晶扑簌簌的刺进土中,几乎是追逐着申秋别与范甫大惊之下后退不已的脚步,最后停了下来,然后又一把拉住了要冲过去厮打的陆平川,钱小子的意思最好是能化解,不用动手,若陆大哥冲过去了,钱小子那里就不好说话了。
而侯保此时也陷入了两难,那个一看就是剑修的少年人已经身法奇快的来到了他的身侧,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白光灼灼的长剑也对着他的颈项,若他对钱潮动手,不用问,这人定然会一剑刺过来,而那个一直阻拦自己的小子不但面前有一面古怪的大盾,还多出了几把寒光闪耀的灵剑对着自己,现在的情形,不论他对这二人中的哪一个下手,另一个都会对他动手,如此之近的距离,对方就算是中阶的修为,也足以伤到自己了。
“都停手!”
侯保一声大喝,他双手心中的绿光渐息,慢慢的将双手放了下来,看了看身侧的那个剑修,又冷冷的盯着对面的那个小子,寒声问道:
“小子,你是铁了心要管这事了?”
钱潮说道:
“若是没看见,便与我无关,但是看见了,而且马师兄与我也有交情,任由几位师兄伤了他而我则不管不顾,日后也不好再相见,三位师兄与马师兄之间有什么仇怨不妨说一说,看看马师兄能不能用别的办法来弥补过去的过失,这样总比流血要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仇怨……与我们……哈!”侯保冷笑,像是看个傻瓜一样看着钱潮。
“钱师弟,”此时马琥已经在彦煊的医治之下醒了过来,听到了钱潮的话,心中一热“我和这三个家伙可没什么仇怨,他们三个也不配,他们……只不过是别人的狗腿子罢了,我是和他们的主子有仇怨!”
汤萍听了瞪了马琥一眼,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呛着说才舒服!”
“哼哼,钱师弟,几位师弟师妹,马琥多谢你们几位今日为我出手,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牵扯你们为好,汤师妹,你该知道我所言不假,仇怨哪有那么容易就化解的。”
汤萍知道马琥说的是实情,关键是钱小子现在还是一心护着这个马琥,她也只能点点头。
“侯保!你这狗东西,今日就让你得意一回,我输了,没能逃回宗内,这一手一脚嘛算我输给那个婆娘了,过来动手吧!”
一手一脚!
钱潮等人都听得发呆!
“汤师妹,”马琥抬眼看着汤萍“钱师弟,你们切莫插手,此事真与你们无关,他们也不是真取我的手脚,不过是打断而已,嘿嘿,我和那婆娘打了个赌,只要我能逃回宗内,那笔旧账就勾销了,若我逃不回去,就被打断一手一脚,唉,终究是没能逃回去,不过也无所谓,不过是受一阵苦,过去的旧账也能一笔勾销,但你们若是插手,后面可就麻烦无穷,切记切记!”
侯保的话在钱潮等人听来真是闻所未闻。
彦煊听得皱眉,她总觉得是这马琥过去没做什么好事情。
“你……你过去都做了什么!”汤萍试探的问道。
“别问了,总之是陈年旧账!侯保,你还等什么!”
“听见了?”侯保嘲弄的看了一眼钱潮。
而钱潮则被侯保激得胸膛一阵起伏。
李简则回身向后看了一眼。
侯保向着坐在地上的马琥就要走过去,不过刚迈开腿,脚步还没落地,几把寒光凛冽的灵剑就出现在他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哦,小子,你真的要插手这件事?”侯保此时反而不急了,有些玩味的看着钱潮。
钱潮还没说话,马琥倒是已经急了,他喝道:
“钱师弟!此事与你无关,与你们几人都无关,休要再掺和进来,唉,你这是逼着我自断一手一脚!”
“听见了?”侯保又嘲弄的对着钱潮说道“听见了就滚开!”
“你……”
陆平川更是被气得直搓手,若不是汤萍一直抓着他衣袖,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打烂那人的脸!
汤萍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知道这马琥过去做过什么孽,如今要受这番苦,偏偏他还不肯说出来,为了钱潮,汤萍已经打算插手此事了,但是马琥见到自己犹不肯说出是怎么回事,而且看马琥的神情也不是那种因为面子而不肯向人低头的,倒似真的是不愿将自己几个人拖进麻烦中,这做法是硬气,但看着他手脚被打断,总归是有些说不过去,更看不过眼,他到底得罪的是谁,如此的心硬呢?
“哈哈,马琥,记得当初的约定是什么,你自己打断的可不能作数,必须是我们打断的才行!”
侯保得意笑着说道,然后迈步向前,他面前还有钱潮的剑,这时他的脸都凑到了剑尖处才冷冷得向钱潮看了过来。
“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剑撤了!”
“等等,”李简忽然说道“有人来了,两个,是女子。”
众人听了回头看去,果然空中有两个身影正直直的向这里飞过来。
侯保看清了来人就笑了,轻蔑的对钱潮说道:
“小子,你不是多管闲事吗?呶,正主来了,你去求她吧!”
而马琥坐在地上也看清了来人,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唉,就是那个婆娘!”
而汤萍看清了之后则瞪大了眼睛!
两个女子落了下来,其中那个年长些的根本就没有理会被几把寒光闪闪的灵剑逼住的侯保,也没有与汤萍打招呼,直接就走上前,颇为欢喜的对着马琥说道:
“马琥,你果然没有逃回去,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逃得很快嘛,怎么越来越不济了?”
几个人都认得这个女子,前一阵才遇到过,只不过钱潮根本就没想到马琥得罪的居然是她……
上官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