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三十:大潮之前的宁静(上) (第1/2页)
在宋凤楼的门口钱潮五个人还遇到四个人,似乎都是五灵弟子,两男两女,其中最小的那个丫头生得倒也娇俏可人,正一脸哀求的对着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话:
“哥!我不回去……”
“这也不是我让你回去,是爹娘的意思,你回去后好好的反省,在爹娘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说不定过些年就能回来了。”
“才不会呢,爹爹才不会轻易放我出来的!”
“好了,你和我闹也没有用,七叔他们明日就回去,你跟他们一起,至于爹爹那里,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哼!诶,哥你可千万不能把他……”
“住口……”
五人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听起来是别人家里的事情,也就不再关心,上了宋凤楼,五个人便又在这里用了一顿美餐。
待进了客房之后。
汤萍便好奇的问道:“怎么又没有见到?”
“嗯,又没见到,不过这次倒是得了一句准话,下一次那位茶馆的东家会在店里等我……”
钱潮说到这里对着汤萍一笑,继续说道:
“我还真的是很期待呀!”
“那这一次又得到什么了?”前两次都是画作,而且都是有用的东西,故此汤萍有此一问。
“呶,还是一张画。”
汤萍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展了开来。
然后几人凑过去细看那幅画。
“这是什么意思呀?”汤萍一时看不明白。
“诶,画的不错呀!”陆平川赞道。
李简也点头不已,虽然看不懂这画中蕴含的意义,但仅这幅画而言,对于出身行伍的他来说倒是十分喜欢。
“这是个将军吗?画的是打仗的事情吗?”彦煊还问了一句。
“单看这幅画,是没有什么符文或是灵脉一类的东西隐藏在内的,不过作这幅画的那位茶馆东家却将布置阵法的一些要义蕴含在了其中。”
“是什么?”汤萍又问。
“布阵就要与打仗一样,要统观全局,举一反三,随机而动,连绵不绝!”
到底是所学不同,钱潮能从这幅画中悟出来的关于布阵的道理其余四人则未必明白,就算是汤萍也是听了一知半解。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嗯,是那个柳公子吧。”
开门之后,果然还是那位柳公子。
“钱先生,几位,在下打扰了。”
钱潮瞟了一眼这位柳公子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说道:
“柳公子,请坐,坐下说。”
“好,是这样,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唉,那位韩公子,到底是个聪明人,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那韩家的打算了。”
“哦?”
“是这样,最近韩公子找我们在五灵宗的人询问过,韩家是不是要促成宁晗姑娘与林涧的事情?我们的人一听也很惊奇,毕竟我们才算是那韩公子的耳目,而且一直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韩畋又去找宁晗了?”汤萍在一旁问道。
“对,韩公子的确是找过宁晗姑娘,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是许多次,不过一直都见不到……”
“那最后一次见到了?”汤萍又问。
“也没有,但是最后一次,韩公子见到了林涧。”
“什么!”
汤萍听到这里有些吃惊,她正以为是那宁晗好高骛远,既然与林涧打得火热,那不如干脆就将韩畋舍弃,毕竟不论是林涧还是林家都比韩畋或是韩家要强太多了。
“就是与林涧见面这次,才让韩公子心里的猜疑得到了实证,从林涧的口中,韩公子得知韩家曾不止一次的去找过林涧和林家,所为的就是宁晗与林涧的事,就算是二人的修为都未筑基,但是看在二人情投意合的份上,两家人先为晚辈订立个约定也可,不过林家倒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示,只说林涧与其父都在五灵宗,这件事情林家做不得主,还要看五灵宗内的林氏父子的意思,而林涧的父亲,好像因为五灵宗与穆阳宗之间的冲突被派出去了,目前不在宗内,因此现在两个人的事情也还就这么挂着,没有最后的定论呢。”
“是这样,那韩畋与林涧见面还说了什么吗?”
“有,韩公子说林涧见到他十分的不耐烦,警告他以后不得再去纠缠宁晗,嗯……韩公子还说,那林涧还威胁他,若是他再去纠缠宁晗,将林涧惹得厌烦了,就算韩公子可以一直在宗内躲着,但说不定他就会对宁晗姑娘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哦?”钱潮听了有些惊奇。
“等等,韩畋的意思是说,宁晗之所以不见韩畋,并不是因为宁晗变了心,不愿见他,而是因为那林涧在从中作梗,不让宁晗去见他,对不对?”汤萍问道。
“是这个意思,”柳公子说道“韩公子的确是说林涧以宁韩姑娘相威胁,不许韩公子再去找宁晗姑娘。”
“这样啊……”汤萍有些迷惑了,这可就与她之前所想的完全不同了。
“那,柳公子的意思是?”钱潮问道。
“请钱先生,汤姑娘想办法,一定要阻止韩家与林家结盟。”
这柳公子说完还站了起来对着几人便深施一礼。
钱潮连忙将其扶住,然后有让其入座。
这样的事情,钱潮便不好做主了,而且他懂的也不多,因此这件事便只能看汤萍如何说了。
“柳公子,”汤萍说道“请你放心,韩家与林家一定不会结盟的。”
钱潮正在想汤萍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大的时候,那柳公子已经又站起来施礼了。
“柳公子,你不要这样多礼,快请坐,总之,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
“那就多谢了,多谢了!”看起来这位柳公子得了汤萍的话后显得有些激动。
“哦,上次几位问的事情我们也正在查,别的镇子那里我们也悄悄的打听过,并没有听说过钱先生说的那种悄悄的从外面将人带进去的事情,不过呢……最近倒是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陆陆续续的混进了你们宗内去了,我们的人说过,那些家伙一看便是那种久经世面的狠脚色,人数并不是很多,除了上一次我说过的那七个人之外,还有十几个人。”
柳公子相当于一次说了两件事,上一次钱潮的确是问过有没有人偷偷的从外面将散修或是其他的什么修士带进五灵宗去,钱潮这样问是因为发现了温良炼制邪丹之处,那里的死尸就不少,其中只有寥寥几个是五灵弟子,那么其他被害的人必然是从外面带进去的,不过又不想让这位柳公子知道那邪丹的事情,所以才那样问的,不过看来柳公子的人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想来也该如此,炼制邪丹放在修行界也都是件很忌讳的事情,总是要避人耳目的,更何况是在五灵宗的地界内这样做,温良那些家伙做的必然更加的隐秘。
其次嘛,柳公子所言最近又有一些人混进宗内去了,而且听他说都是一些狠脚色,不过最近的宗内,除了那位不肯安分的上官泓之外,到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若是这样还有人混进五灵宗的话,不用问,那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冲着寒泉谷的大潮去的。
……
在柳公子走后,钱潮对汤萍说道:
“你刚才对柳公子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满了,韩家与林家,两个家族的事情,你能阻止吗?”
不止钱潮,就连彦煊与李简也有些好奇汤萍会怎么做。
汤萍一笑,说道:
“放心吧,别的事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林涧与宁晗的事情嘛,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韩家也不可能与林家结盟的。”
“那是为什么?”彦煊好奇的问道。
“两个原因,”汤萍伸出了两根指头“第一嘛,就是林家绝对不会将韩家放在眼里的,大世家之间结盟嘛,双方之间怎么也要势均力敌才好,然后通过结盟保持一个互相之间友好平和的关系,像韩家这样的小世家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嗯,也有大世家与小世家结盟的事情发生,不过那样一般都是两个世家距离比较遥远,大世家凭借小世家做一个立足点来进行经营,但是,林家所在的楚州与韩家所在宣州紧邻,韩家与林家距离并不遥远,比如咱们五灵宗与九亘原结盟,讲究的是远交近攻,九亘原可是在中洲的极北之地呢,而咱们又在中州之南,这样虽然两个宗门之间力量上差距悬殊,但也可以结盟,作为牵制穆阳宗之用,林家与距离并不远的韩家结盟为了什么,为了给自己添个累赘吗?”
众人点头,彦煊又问:“那第二个原因呢?”
汤萍的脸色有些暗了下来,说道:
“第二个原因嘛,就在林涧身上了,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韩畋去找宁晗,结果等来的却是林涧,最后林涧居然用宁晗来威胁韩畋,要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是有些说不通,但有什么奇怪的?”钱潮反问道。
“我开始以为宁晗与林涧能在一起,或是宁晗有手段,能将那林涧迷惑住,又或者宁晗有什么动人之处让林涧深深着迷,人都说‘男追女,隔着一层山,女追男,则隔着一层纱’,开始我还真没把宁晗往好处里想,甚至我还以为宁晗之所以不见韩畋,就是因为攀到了高枝不愿再理会韩畋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哦,什么意思?”彦煊问道。
“假如林涧真的被宁晗迷住,他对韩畋纠缠宁晗的事情只会有醋意,只会心中恼怒,哪怕是在找到韩畋的时候将其打上一顿都算是正常的反应,唯独不会……”
“以宁晗的性命威胁韩畋,对吗?”钱潮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汤萍叹了口气“之前我倒是想错了,看来这个宁晗也够可怜的,出了狼群就入了虎口,她与林涧在一起不一定是她的本意,而是被迫的,或者是半推半就,可能她觉得总比依从韩家的命令嫁入文家要强得多,不过却没想过下场可能会更惨!”
说完这些,汤萍见彦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李简也满脸的疑惑,便又说道:
“林涧这样的人,他的身世背景咱们都清楚,放在修行界,他的出身算得上是贵重无比,不过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心术不正,或是若自幼教养不当或是长辈放纵宠溺,那他就会极度的自私自利,一是很少或者从不考虑别人会如何,二嘛就是见到好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喜欢就要据为己有,第三嘛,就是自大,将自己看得极其的重要。这样的人,可以玩物丧志,可以玩人丧德,但是唯独不会珍视自己的玩物,更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染指自己的玩物,他威胁韩畋就是这个原因,就算毁掉也不愿她落入韩畋之手,你们说,他可能会在乎宁晗,给宁晗一个名分吗?”
房间里沉默下来。
陆平川好像听懂了,反正那个叫做林涧的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又未全懂,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复杂,索性他挠了挠头不再去想。
而彦煊由于受汤萍的影响开始时对那宁晗也是感觉一般,只是觉得有些可怜,为了摆脱自己可怕的命运而不择手段,但是现在听了汤萍的话,反倒更觉得宁晗可怜了,看起来这个女子从来就没有真正摆脱过别人的摆布。
李简自然也听明白了,知道了为何汤姑娘对那柳公子说韩家与林家肯定不会结盟是怎么回事。
而钱潮想得则更多一些,问道:
“那……对宁晗你打算怎么办?”
汤萍叹了口气,说道:
“我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将来见机行事,若有机会的话……那就帮一帮她,毕竟……”
钱潮知道,林涧可是个不好惹的家伙,汤萍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对此他也只有无奈而已。
力有不逮,无可奈何!
“那林涧是个什么样的人?”钱潮又问道。
“钱小子,量力而为,不要滥好人……”汤萍说道。
“放心吧,你都说了,有机会的话才能帮一帮她,这些事情还是你做主的,我就是想知道林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过往而已。”
“林涧嘛,我知道的并不多,嗯,据说过去也是一个浮躁嚣张的纨绔,因为他的身世,当时无人敢惹,后来不知道为何,将林恒祖惹怒,便将其送回林家过了几年,再回来后几乎就换了一个人一般,对人也彬彬有礼,做事也算有分寸了,但是也有人说,那小子不过是涨了些见识,知道遮掩自己而已罢了,本性还是没什么改变。”
听到林涧也曾被他的父亲赶出过宗门,钱潮一下便想起了上官泓,于是好奇的问:
“他是什么时候被赶出去的?”
汤萍一下就明白了钱潮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说道:
“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前后脚的事情。”
钱潮还记得马琥曾经说过,这个林涧在当年可是上官泓的死党!
……
在瑞轩镇上稍作盘桓,五个人便一路返回了宗内。
田至庵前辈的洞府,马琥的住处。
马琥正在房中,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顿时笑了:
“嘿嘿,钱师弟,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就来找我了。”
钱潮一笑,坐下来说道:
“我们几人也是刚从宗外返回,想着马师兄打听的事情也该有了眉目,便过来了。”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好多人都不愿再提,我也是问了一个遍,问道骆缨那婆娘那里还挨了一顿白眼呢,不过总算是知道的又多了许多,来,既然钱师弟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说一说。”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唉!”
开讲之前,马琥倒是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就慢慢的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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