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苏恩曦死里逃生,路鸣泽万事俱备 (第1/2页)
黄粱一梦终为虚,周而复始只须臾。
深入东海高天原,龙王埋骨歿残躯。
酒德麻衣得造化,千里迢迢救恩曦。
鸣泽施法弄神通,高塔宫闱平地起。
且说绘梨衣怀抱源稚生头颅,正自哭泣。
却听有人唤道:“绘梨衣!醒醒!”
她猛然惊醒,即见康斯坦丁当面,悚然一惊,却被捂住了口。
康斯坦丁道:“莫哭,方才是梦。”
绘梨衣闻言一怔,左右顾盼,即见二人身处下水道,哗哗水声不绝于耳。
她低头看,已不见怀中之头。
康斯坦丁见她面色缓和,即放开手道:“你我被幻梦所惑,将那源氏重工毁了。我自梦中挣脱,携着你来到地下,麻衣多半被擒了。”
康斯坦丁顿了顿,又道:“必是那路鸣泽施法,教你我自相残杀。此地不宜久留,随我来。”
绘梨衣尚自懵懂,见康斯坦丁拽步就走,即紧随其后。
二人寻路前行,见水道幽暗,臭气熏天,纷纷蹙眉。
行不过百步,豁然开朗,现出一口,迈步而出,竟见身处一座城池之中。
康斯坦丁心道:“这东瀛风俗甚是古怪,怎在下水道口建城?”
又走出不远,却见壁厚墙固,乃黑岩、金铁、白银混杂所铸,甬道支差,通往四面八方,竟与那夔门青铜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康斯坦丁心中更疑,转头问道:“伱可知此处?”
那绘梨衣摇了摇头。
康斯坦丁左右打量,寻一通路,即携绘梨衣前行。
这一走早过一个时辰,却望不到尽头。
康斯坦丁正欲回转,却听绘梨衣“啊”了一声,伸手指向一侧。
这龙王瞧去,即见墙破,涌进水来。
那破处乃一段船头撞入,康斯但丁凑近观看,即见其上镌有“Ленин”字样。
康斯坦丁毕竟千岁年纪,对古今中外文字皆有涉猎,蹙眉道:“列宁?那不是个罗刹讼师,布尔什维克党党魁?这船以他为名,必有计较。”
那绘梨衣不明就里,只呆呆望来。
康斯坦丁道:“去船上瞧瞧。”
这二人攀上船头,入得内舱。
只见那船壁上血管密布,爬满全船。枝杈横生,若红树茂密。蜿蜒折扭,若虬龙盘结。
康斯坦丁惊道:“血融金铁,以船为肉,该是个初代王洞府!”
惊讶多时,沿血索骥,即见阶梯走下,入得一舱。
这舱内空无一物,烟雾缭绕,透出红影,耳轮中只听得心跳声起,若战鼓冬冬。
二人撞入血雾之中,即见一颗心脏置于地上,足有一人大小,血脉连通壁墙,不住跳动。
绘梨衣忽道:“这是龙王的心脏?”
康斯坦丁点头道:“该是位初代王埋骨之地,正伺机复苏。”
话落处,忽心头一凛,转头望向绘梨衣,疑道:“你如何说得话来?”
绘梨衣也一怔,忙捂了嘴,顿觉后怕。但见无事发生,复又开口道:“绘梨衣也不知道。”
康斯坦丁默然片刻,忽抬手在绘梨衣头上敲了一下,问道:“痛么?”
那绘梨衣下意识捂头,却怔怔道:“不痛。”
康斯坦丁面色陡变,呆了半晌,叹息道:“你我仍陷梦中。”
绘梨衣一惊,旋即蹙眉问道:“为什么打绘梨衣?”
康斯坦丁头也不回,答曰:“我怕痛。”
绘梨衣暗自气鼓,又听康斯坦丁道:“所以是梦中套梦?我们从那自相残杀之梦挣脱,即陷入了另一处梦么?”
此言一出,二人忽眼前一黑,双双昏死过去。
不多时,那绘梨衣又自醒转,闻得有人唤道:“绘梨衣!醒醒!”又见那康斯坦丁捂住嘴道:“莫哭,方才是梦。”
前番之情,又复上演。
却说康斯坦丁所料果然不差。二人深陷幻梦,来来往往,周而复始。
原来他二人早被路鸣泽所擒,自源氏重工携来东海。路鸣泽将二人坠入水中,以幻梦所惑,引至海底一城,名唤“高天原”。
内有一船,即是“列宁号”,隶属罗刹国前苏联,于十八年前自黑天鹅港驶出,辗转坠于此处。
这龙王之心,便来自当年港口,路鸣泽也曾于那边困顿。
如今他欲以“龙卵”引出白王,却因那初代种死而不僵,寻常人近身不得。路鸣泽又身躯孱弱,入不得水,这才借康斯坦丁二人之手。
此时海面正泊一渔船,路鸣泽端坐船上,暗使言灵,操纵梦境数次循环,终引导二人将那心脏破开,自其中取出一枚龙眼。
那“眼”金光熠熠,才为龙王之卵。他见事已成,喘了口气,即引二人回转。
这一人一龙真如提线木偶,被他所惑,徒劳梦中挣扎。须臾出水,睁睖睖双眼好似痴呆,将龙眼交予路鸣泽。
这贼子咳嗽一声,面露微笑,将龙眼以液氮储之,以待后用。又取出手机,拨通樱井小暮,吩咐道:“送恩曦走罢,将卵取来,带往红井。”
说罢,挂断电话,驾船径奔红井不提。
却说樱井小暮收起手机,即敲门道:“动手吧。”
只听源稚女起身,铮一声掣出刀来。又闻那苏恩曦惊道:“你想干什么……”
话未了,惨叫骤起,甚是凄厉。须臾即止,源稚女开门而出,以袖拭血,收刀还鞘,手中提一长尾肉球,说道:“走吧。”
樱井小暮往屋中看去,即见那苏恩曦小腹剖开,双眸垂泪,嘴巴不住开合,血淋淋的,躺倒床榻之上。
她叹了一声,即与源稚女出门驾车,往那东京去了。
话说酒德麻衣自医院幽幽醒转,睁开眼来,即见矢吹樱当面,问道:“我在哪儿?”
那樱道:“这是家族的医院。你已经脱离危险了。”
酒德麻衣将欲起身,却见全身被缚,束在床榻之上。她沉下脸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樱说:“对于我们来说,你是个危险分子。刚发现时,你手脚全部折断,有严重的烧伤和一条几乎将你切开的伤口。但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间,已经完全愈合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服用了进化药。你是猛鬼众的人么?”
酒德麻衣听罢,却松了口气道:“这么说我没破相?”
那樱一怔,点头道:“没有。”
酒德麻衣嘻嘻笑道:“那我有权保持沉默,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荷塘月色。”
那樱纠正道:“是呈堂证供吧?”
酒德麻衣笑道:“不好意思,我日语不好。”
那樱听了,沉下脸来,即道:“你最好与我们合作,为了找回绘梨衣小姐,家族将不惜一切代价!”
酒德麻衣却不听邪,微微笑道:“那请便。”
正说处,忽听源稚生于门外道:“樱,她醒了么?”
那樱即开门,将源稚生迎入道:“她刚刚醒来,态度很强硬,拒不配……”
话未已,却见那床榻上空无一人!
这二人俱是一惊。那樱扑至榻边,但见榻上拘束衣无半点损坏,皮带齐整,只人不知所踪。
源稚生默然至前,自地上拾起一套衣裤,问道:“这是她的病服?”
樱即点头道:“就是她的衣服,怎么在地上?”
源稚生突喝道:“看好门窗!是言灵·冥照。”
却见那樱忽吟唱歌声,唤起“言灵·阴流”,笼住此处。待了片刻,即摇头道:“我的‘阴流’没有碰到人,她的确已不在这里了。”
源稚生听罢,十分恼怒,即命封锁医院,全员寻找。
却说楼下病房,那酒德麻衣惊魂未定,抬头看向屋顶,却见天花板完好无损,并无裂痕。
她喃喃道:“我是怎么下来的?”
正然发懵,忽觉微凉,低头看,即见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她登时一惊,忙左右乱瞧,见此房中空无一人,方长出口气。跳下床来,自柜中寻一件病服穿好,暗自思忖道:“我难道是穿墙下来的?刚才我正想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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