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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月之柔(29岁生日随笔)

片月之柔(29岁生日随笔) (第2/2页)
  
  看看,真是好多的事情啊。
  
  我也许有可能过得轻松一点的。
  
  我偶尔会这样想。
  
  有时候会有人说,香蕉只能写出这种矫情的文字了,若是让他跟别人一样更新,还会有现在的成绩吗。事实上,我有时候yy一下,质量或许不如,成绩怕是只会更好的,我这些年写书所见,读者的要求,真是不高的。
  
  我平时所做,说来纠结,实际上,不过是在自己有十分能力时,把标准放到十一分去罢了,随时想要越自己一点,掐死一点,这样也就可以慢慢进步。
  
  我五十岁时,想要写出一本让自己满意的书来,所以这几十年,都是练笔,如果能进步,纠结半年都是有成果的,若平庸自满,写一百万字,也都是浪费。
  
  这些也都是老生常谈了,但这一年里,我心中感到迷惑的次数确实是最多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能不能在将来有收获,如果我放弃了现在唾手可得的这么多东西,将来却一事无成,又怎么办呢?
  
  好吧,这些牢骚到此为止了。
  
  去年下半年我以快的更新完成了水浒梁山一段——那倒不是妥协的结果,而是因为经过了长期的酝酿,而且在更新和质量间求平衡也是我从隐杀就在开始做的事情——当写完了梁山剧情之后,我准备一鼓作气继续写下去,但当时有个问题,严重的问题:在主角破梁山之后,整个足有一集跨度的剧情里,我脑子里没有任何画面。
  
  我写一本书,剧情通常是由一个个要表达的画面或是感觉组成的,但第五集也就是现在要写的这一集,除了一个我需要表达的大概概念,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我知道剧情会展到什么地方——赘婿的剧情极大,起承转合非常复杂,现在的大纲已经相当完善。但偏偏在承接下一个画面之前,这一段全是空窗期,我需要一到两个如同杭州或是梁山这么大的桥段来做填充,但当时我只知道自己需要表达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精巧的具体剧情。
  
  我当时之所以信誓旦旦,是因为想到了一个也许可行的办法,我看了一些宋朝的书。研究了一些名人。我想,塑造主角或者主要配角时固然需要很精巧的构思,但唐恪吴敏耿南仲这些次要配角,他们日后也可以有大量的戏份,我可以不用那么精巧的情节,而是先用大量一般般巧妙的情节散布线。让它们缠绕在主线上让主线变厚,再到后来适当的时候以量变引起质变,这样我有了大量情节可以写——反正它们也是需要写的。
  
  但后来还是失败了,当我盯着这些各种需要写的配角寻找“一般般巧妙”的情节时,它们根本不出现,只有真正不错的情节在积累,岳飞的、林冲的、周侗的、安惜福的……我想得热血沸腾。可是这些情节要到写的时候还有好几集啊……
  
  其实,我原本想着解决了更新问题之后,还可以写一篇《哥如何让情节变得流畅又厚重的》的议论文的……
  
  有一点事情我想要忏悔一下:最近我确实偷懒了。
  
  偷懒是从三月里开始的。以往我断更,偶尔会解释理由,偶尔不解释,我很无耻地跟人说:“我说的理由都是真的,因为没必要骗人,因为与其骗人。我什么都不说也可以。”往日里我是问心无愧的,无论我断更多久,我确实在纠结文字和剧情,写不出来的时候,最痛苦的是我,我日夜颠倒又失眠,还吃不下东西。反倒是能写出来时,我一切都正常。
  
  不过,弟弟三月里已经出去工作了。
  
  我弟弟比我小九岁半,他小时候命途多舛。得了肾病综合症,我的家庭也因此受到极大的影响。年龄相隔这么大,我们基本是两个时代的人了,可以说,他就是我教大的。我们兄弟俩性格差异很大,他还算听话,但并不爱学习。他初中毕业以后就上中专,读了一阵子闹着要辍学,当时我跟他说,真不想上也可以,出去打工,一年之内想上我就还供你,他出去打了两个月的工,又回去了,读了一年多,又复辍学,我跟他说,这次你想清楚,便没机会了。他去年仍旧辍了学。
  
  不过对这个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我以前觉得自己性格过于内向,因此下意识地教他要多交朋友,他现在倒是朋友死党到处有,跟谁都能合得来,整天锻炼身体,又受女孩子欢迎,如此进入社会,想必也已经够了。更多的教训需要他经历更多磕磕碰碰后才知道,但男人嘛,总是要经受这些的。
  
  他在家里玩了一年,今天三月底出去打工了,在一个长丰集团的厂子里做流水线。偶尔回来,时常跟我炫耀他有多厉害,他是流水线打头的那个,力气大,听着音乐可以做两倍的工作量,累得下面的人苦不堪言,流水线屡屡停机,后来跑过来跟他说“我们是计时的又不是计件的”,他才大慈悲地做慢点云云。
  
  希望他可以走出一个与我不同的人生。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想,接下来也许是新的日子了。长久以来,我们的这个家庭,过得并不好,自弟弟生病时开始,一切都在急转直下,我的父母是很厉害的人,哪怕没有赚到多少的钱,但他们依旧治好了弟弟那几乎不可能痊愈的病,即便在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如果说之后是我的责任,我想我也咬着牙过来了。
  
  有时候,当有什么在劝说着我妥协的时候,我会想起当初掉头的那一年,我想,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这能有多难?
  
  三月二十五的那天,暗黑破坏神3开了新资料片,我沉迷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沉迷游戏了。
  
  这些年来,即便在我最喜欢魔兽世界的那段时间里,我一次也玩不了两个小时,心里总会有声音在说:还没码字呢。
  
  抱歉啊,最近确实是偷懒了。
  
  四月十二号的时候,被朋友邀请去参加了一个叫做百里毅行的活动,第一天从长沙走到湘潭,第二天再从湘潭走到株洲。一共是一百多公里的行程。
  
  我当然没有走完,这类活动参与的多是大学生,第一天六十多公里的路程,我走了五十多公里的样子,尽管没走完,我还是很开心,哇,这么多年没锻炼了,我居然还能走这么远……
  
  第二天整个腰部以下的两条腿疼痛欲死,在这个过程里,我听着歌,大概确定了整个第五集的剧情,感觉应该是取自王铮亮的《时间都去哪了》,当然,并不完全是歌的感觉,只取用一部分。
  
  剧情到今天,也并未完全理清,主要因为我还在外面。我在广州,明天去听孙燕姿的演唱会,后天回家。演唱会是一个同学请的,作为八零后,我们对孙燕姿有着特殊的感情,我同学称“第一次听演唱会要献给孙燕姿。”我也喜欢孙燕姿,最喜欢的是《逃亡》:
  
  “只有自己能,让自己光。”
  
  我确实不想写得这么慢。
  
  我二十九岁了,若论虚岁,已是人生的第三十个年头。三十而立,到了这个年纪,再说自己年轻也已经没有立场了,但之于人一生里要做的事,或许才刚刚开始。我会尽量写快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们也许还有几十年,可以慢慢相处呢。
  
  啊,我的怪脾气,还是不改了吧。
  
  此致,敬礼。
  
  愤怒的香蕉,于2o14年4月26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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