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结关中,出险情(三) (第1/2页)
灵结柱中,第一层,欧阳雨泽施了脱水咒,隐尘剑架到第二任蛇君脖子,逼他让行。
第二层欧阳雨泽遇到一个小孩,他也是蛇君?他想,可这样的想法没存在多久,欧阳雨泽被一旁的珠宝堆吸引,他跑过去,一个个看,小孩当即生气了:“你是国君我是国君?”
欧阳雨泽笑了,发觉他没什么妖力,便开玩笑道:“国不国君有什么重要,你把这些宝贝给我,你认我为父我也没意见。”
小孩似乎没察觉话里的不对,解释道:“这宝物只在这里存在,你带不走的,这些是我的陪葬品,所以你不能碰。”
欧阳雨泽应了声“嗯”,他心很急,找不到俞苧夜,没法坐这陪他闲聊。
“你知道出口吗?国君。”欧阳雨泽问道。
第三任国君是第二任国君的幼子,他见欧阳雨泽挺老实的,便给他指了出口,过会反应过来,“你说要当谁的爹?”可惜,欧阳雨泽已然打开屏障逃之夭夭了。
他实在心急,到第四层,同蛇君打得火热,蛇君也是从未见过如此有能耐的,还是个凡人,过了数个回合,他便顺利越过他逃了。
之后几层,欧阳雨泽都想尽办法用道符过关,俞苧夜是在第一层消失的,可他怎么也找不到,但不管如何,只要找到莫岑便有一丝希望找到她。可他不知道他和俞苧夜分属两个世界,只有一起出去后才能见到。
俞苧夜缓缓醒来,那受千缘压制沉睡千年的一个个噩梦,让她喘不过气来,悔恨交加,不甘的情绪充斥她全身。
恢复记忆的她,更好地操纵法术,用法联通羡苓鞭,为羡苓疗愈,双指从肩上划出去,还是无法召唤萧云,她觉着奇怪,但还是迅速去找出口。
来到第二层时,欧阳雨泽已然到了第四层,
她也看到那个君主,“美人,帮我从这河里捞点东西,我便让你离开。”他先是笑脸盈盈后直勾勾地看着她,俞苧夜有点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多留一个心眼,施法隐身,让羡苓鞭下去。
河面很宽,蛇君坐在河中沙洲,久久没有听到动静,心情别提多愉悦,“留下来,陪我吧~”
瞬时之间,俞苧夜看破他的阴谋,出现在他身后,轻拍他的肩,蛇君面露震惊,“这不可能!”一条鞭子从河水出,变幻出羡苓的模样,可惜只是一个虚影,她又喜又悲,伸手想触摸,却摸不到,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怅然若失。可她还在,湿了眼眶的俞苧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她走了。
到了第三层遇到那个小孩,蛇君正因被欧阳雨泽戏耍气愤,没想到这会又有人来,“你也想离开这?”
“你见到他了?”俞苧夜问道。
小孩有些不解,但很快明白过来,“想离开这里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羡苓先俞苧夜一步开口。
蛇君有些震惊,指着羡苓鞭,又指了指俞苧夜:“你屠戮我的同类?”
“你想错了,我是被蛇神姐妹炼化的,我不信你对此一无所知。”羡苓说道。
“倒是你,妖力这么弱,为何还得献祭?”俞苧夜问道。
小蛇君坦然道:“活妖献祭,妖力不算重要,怨念够就成。”
对面的俞苧夜看了一眼羡苓,齐声道:“竟如此饥不择食?”
小娃娃叉了叉腰,摇头道:“那倒不是,是奸臣贺举夺了我的位置,每任国君死后都会埋在蛇君山,而我也被他作为礼物孝敬给神明。”
“第二任国君是你的父亲?”俞苧夜好奇道。
“正是。”小蛇君答道。
“你父亲看起来可不好欺负,怎么到你便成这样?朝臣也不反对吗?”俞苧夜问道,羡苓也很好奇,鞭子亮了亮。
小蛇君叹了口气说道:“我父君荒淫无度,昏聩养奸,这才酿成恶果。父君膝下并不止我这一个儿子,但他们都死了,后来议庭便是贺举说了算,他扶持我,再后来他实在不想等了,便逼我退位。”
“既然如此,我们也是被蛇神害的,现下要找出口,你知道在哪吗?”羡苓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长久地待在这实在无趣,你们要陪我玩一会。”小蛇君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俞苧夜心中感触颇多,将地上的小冠冕给他带上,笑道:“那国君想要玩什么?”
小蛇君笑得灿烂,“你把我当国君,很好,我也很看好你,我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帮我达成,毁了灵结柱,让我死后得以自由。”
“苧夜一定尽力而为,完成你,还有我,我们共同的心愿。”她握住他的小手郑重道。
小蛇君留下感动的泪水,他小身子一闪,出口便出现了。
来到第四层,俞苧夜见到贺举,与前三任蛇君不同,他竟然是一个垂垂老者,这位极有耐心的蛇君,一步步夺得他想要位置,可他也没能在这个位置久待。
“年轻人,莫岑令我拦你,”贺举厚重地声音传来,“你能闯到此处也几分本事,不如跟老夫切磋切磋,若赢了便能走,若输了便长长久久地待在这里吧。”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便举戟出击,俞苧夜鞭子回击,往后退。
俞苧夜已然清楚地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蛇妖,没再留情,两妖在空中对战数个回合,谁都没有松懈,她回击地过程中,还将鞭子定点落于八方,随后鞭子伸出紧紧捆住贺举,冰刺一点点插入骨头。
八方连点,形成一个水网,将他困住,俞苧夜逃了。
到了第五层,一个男子体态端正地坐在位置上,神情几分忧郁,“你不该到这来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走。”俞苧夜接过话。
那男子笑道:“你是不是见过贺举?南疆国到我这一代,又回到我们姓程的手里。”
俞苧夜站着倾听,蛇君邀她同座,“回到程氏正统?”
“程是国姓,我跟第一任国君没什么亲缘关系,但当时我确实想复兴程氏一族,无奈重病缠身。”蛇君说着抽泣声不止。
“可知这病的缘由?”俞苧夜疑惑道。
蛇君却转移话题,看着她说道:“其实拦你不让你出去并非我的本愿,我们都不过是蛇神姐妹手中的傀儡罢了。”
“你想做什么?”羡苓还被他的忧伤吸引注意力,俞苧夜已经察觉周围的不对劲,他的瞳孔全黑:“你知道吗?每任蛇君登上宝座后,都活不长久,你不知道我心中的怨恨,是上天不公!”
“上天?”俞苧夜听着周遭轰隆隆的声音,沉住心问道。
这一层连摆设的窗都没有,是一个铁牢,没什么光亮阴森森的,唯有蛇君坐着的地方上头发出一点光亮。
他站起身,冠冕正好触碰到顶部,“南疆的天自然是神明莫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几声轰隆隆的声音吞没他的笑声,犹如山洪爆发一般,整个房间涨起了水,俞苧夜是个旱鸭子,只能召唤羡苓,她变出蛇身托着俞苧夜,可水还在涨,这不是一般的水,她不能施法隔开,陷入水中的她任由推搡,强大的意志力让她撑下去。
房间里的水不知源头,乌黑混浊,俞苧夜见不到一丝光亮,只能在黑暗中坚守,直到还在不断上涨的水冲破铁门,羡苓抓住时机,带着俞苧夜一起离开。
羡苓变回鞭子,俞苧夜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粘腻,第六任蛇君走过来,笑容亲切,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哥哥真细心,已经把你裹好汤汁送来了。”他说着舔了舔嘴唇,就要咬下去,她意识到危险开始反抗,最后卯足劲一脚把他踢开,从地上以缓慢的速度艰难地坐起。
这里每一任蛇君的面容都是他们最后的样子,这蛇君模样长得阴森恐怖的,生前也不是什么好妖。
“我是狐妖,可能不对你的口味。”俞苧夜身子往后退一点,还是不大使得上劲。
蛇君笑脸盈盈看着才有几分像人,“好妹妹,我是吃蛇,吃蛇妖,可偶尔换换口味又如何?”
“不成。”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没什么不成的。”他气愤道,两人当即扭打到一块。
蛇君下半身是蛇原形,打起架来很麻烦,“你这样还和我打。”俞苧夜一时去除不掉身上这些粘腻腻的东西,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知道他对羡苓可能更感兴趣,于是把羡苓变回发带,以气凝剑,无奈她心神不稳,只能赤手空拳和蛇君对打。
她一转身,滚到别处去,蛇君抓又抓不住,吃又吃不到,“你别小看我吃东西的决心,本座可是吃蛇吃到被大祭司和神明废了的蛇君。”他亮出一把匕首,就要开餐,俞苧夜明白此人良心全无,她也出手狠辣,强撑着粘腻的身体,去抢他的匕首。
她一个翻滚绕到他后面去,他尾巴一甩,虽然没有命中,但还是打到她的右手,向前一滑,五指扣地,左手兰花指向下流转至右手,向外横扫,合指往里一收,触发。蛇君也像她一样行动迟缓,数次抢夺失败后,俞苧夜明白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毫不迟疑,向前一滑,打击他的右手,拳打左手,抢到匕首,翻身坐起,往背上一滑,喷出血液,弄得脸上,身上满是血痕。
蛇君呜咽一声后好似没有动静,她的眼睛变得和他一样的红,长出狐狸的牙齿就要去咬,还没触碰到肉,她便清醒过来。
“小姑娘没想到你如此厉害,不过在这灵结柱中,除非它毁了,不然我可是不死不灭的。”蛇君浑身狼狈,苦笑道。
他这话提醒了她,她赶紧逃离,前往第七层。
第七层是个热衷武力的蛇君,为南疆开疆拓土,同时也是神明的狂热信徒,收到命令,上来对俞苧夜就是一顿打。
她体力不支险些招架不住,以气凝剑。俞苧夜后退几步,蛇君飞过来,位于她身躯的上边往下压。这一击,直接给地上压出一个属于俞苧夜的形状。“就这点本事还敢擅闯灵结柱,真是找死。”他愤愤道。
她拼死抵挡,拳打脚踢,模糊他的视线后,嘴里默念咒语,冷气自眉间泛出,攻击到他的眼睛。趁他眼睛睁不开之际,俞苧夜赶紧起身,汗湿了衣裳。
他立即冲过来砍她,俞苧夜挥剑跟他对砍,上抵,下挡,之后剑在她手中旋转一圈,剑术一出,凝出重重冰层。
蛇君反应迅速,伤得不深,拔掉冰刺,又对俞苧夜出击,他往她双臂,双肩上砍,她有一回意识到了但手上动作反应不及,他的剑便要将她的手臂砍下,水灵盾起效,保护住她。
她没有多少机会了,不能再耗下去她对自己说。
灵结柱中,莫岑看到这一幕别提多兴奋,俞苧夜,今日,便葬身此处吧。
“咳咳”几声咳嗽声后,她又重振精神应敌,几个飞踢过于无力,唯有法术上取胜了。
掌心朝外,一旋朝上,向左边送后两指化开,施展幻术,重重迷雾中,俞苧夜闪身其后,冰与火交碰。
第七层火光冲天,后来被冰术覆盖,一层又一层地覆盖,楼中成了一个冰窟,蛇君成了冰雕。
俞苧夜来到第八层时,欧阳雨泽已经利用道符之便,到达第九层,奇怪的是第九层什么也没有。欧阳雨泽一路施咒中,好像忽然领略到不曾学过的道法,是慕容雨泽,我就是他,他看着手中的道火。
回到慕容府,在院中,道长们早已布下重重法阵,困住两人,隐尘受法阵所扰,现出本体。慕容雨泽怒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的父母便站在不远处的回廊,看着他们。
此时的慕容雨泽根本抵挡不住群攻,很快被击溃,他的喉间涌起一股血,自嘴唇留下,“咳。”血液糊住喉咙,他艰难地咳嗽。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了?”隐尘急切道。
慕容夫人见此情形,不忍心,“仙师,点到为止,可不能下重手啊!”“只有给除了这些什么道术,他才能重返正途啊,夫人,狠狠心也是为着他好。”慕容老爹劝道。
王玚一出手便知慕容雨泽的身上伤得不轻,可他不想留手,往后的事往后再管,今后便是死了,这些人不过凡人又能自己何,现下除去这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徒儿和拿到酬金要紧。
王道长的师弟搁旁边说道:“慕容公子动不得,先把那个妖人除了。”
慕容雨泽闻听此言,立即坐直拦在隐尘前面,说道:“师父,你们若想杀他便先杀了我!”
王仙师双眉紧皱,几年的师徒情,原想利尽而散,不想还有今日,“雨泽,这是你父母的请求,为师也无可奈何,苦心教了你这么久,今日却为你剔除道根。”
隐尘因受困法阵一阵晕乎,其实本不该只是晕乎。
他话毕毫不留情,对隐尘下手,众道士齐力,,隐尘难以抵挡,千钧一发之际,慕容雨泽用符咒改换法术方向,王玚的大徒弟和小徒弟当即把法术改到慕容雨泽身上,他被打飞在院墙上,重重摔下来,“慕容左堂,别再逞强了,都这个关头了保住自己要紧。”大徒弟甄康说道。
王玚建立仙门,设下堂部,与慕容雨泽约定事成之后,给他左堂之位,如今,慕容雨泽不为王仙师效力,左堂位置也未有他人坐,王玚时常嫌弃这个大徒弟没本事,便连小徒弟都给了右堂的位置,他却什么也没有。
可想而知,慕容雨泽此副模样,他看在眼里有多痛快。
王玚皱了皱眉,让他不要躁动,可他也没打算放过隐尘,他向隐尘走过去,隐尘跪在地上浑身灰扑扑的,手中握着长枪。慕容雨泽根本动弹不得,“师父,徒儿求……求您手下……留情,求您高……高抬贵手……放过他,师父……”
话毕他昏过去,眉眼间闪出金光。
王玚看了一眼,觉得不对劲,但此刻杀了隐尘要紧。
隐尘此刻哪里是王玚的对手,受他几番攻击,捂住胸口不住的喘气,王玚正要给他致命一击,法术落到胸口受金光所挡,是慕容雨泽之前给他的护身符。王仙师受金光所迫退后几步,施法的右手僵硬欲裂,他震惊地看向昏过去的慕容雨泽。
过会,在众目睽睽下,王仙师不得不上前,蹲下对隐尘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也是人,老夫没有杀害同类的道理,望你以后潜心向善,不与妖为伍。”
“仙师仁慈。”王道长的师弟带头道。
隐尘看着他,开不了口,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嘴角抽了几下,怒目看着他。
慕容雨泽受道长们重创,提前病发,来势汹汹,卧病在床数日,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王玚撂挑子,只留下杨预谦看护,若出事了便让他来承担。
慕容雨泽不清醒,隐尘留在慕容府十分尴尬,他不开口说话,只是常常盯着他主人,还有被一些讨厌他的人使唤,但因他身负神力,那些仆从也不敢造次。连日近不了身,杨预谦总说,病人需要静养拦着他,可他就是不信为何偏偏他不行,他心中焦躁,这天他趁杨预谦不注意,溜过去。
杨预谦发现这要拉开他,忽然慕容雨泽昏睡中唤着隐尘,“主人,主人,我就在这。”隐尘激动道。恰巧,慕容老爹和慕容夫人赶到看到这一幕,慕容雨泽昏迷中接过话:“你没事便好。”慕容夫人当即伤心得落泪,她开口道:“杨道长,你师父也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身相信这小家伙无恶意,你也别拦着了。”
夫妇二人赶来除了关心儿子外,便是找杨道长兴师问罪。慕容雨泽卧床不起,请了不知多少大夫,连她姐姐也从婆家带了大夫赶回来,可这些大夫都说这病实在罕见,束手无策啊。但杨道长未免慕容老爹盛怒牵连,狂言道,他能治。于是,夫妇二人又是恨这些道士下狠手,又不得不依仗他们给儿子治病。
屋内,他身上骤寒骤热,痛苦不堪,思及隐尘,俞苧夜,更是噩梦连连,却始终醒不过来。
慕容雨泽这一病反反复复,在床上一躺便是一月有余,他迟迟不见好转,为父母的难免心焦。隐尘亲自去找杨预谦,与他争论:“你师父酿下这一切,他撒手不管了,你呢?留在这看戏吗?”
两人一路争论到慕容雨泽床前,但杨预谦吵不过隐尘要动手时,慕容雨泽醒了,他一醒来便看到这一幕,别提多着急:“住手……”杨预谦赶紧收手,隐尘坐到床边关心他,“主人你还好吗?”
这时侍从端着药进来,隐尘接过正要喂,慕容雨泽摆摆手说道:“这药无用的,不要白费功夫了。”
隐尘正想说什么,他身后便出现慕容雨泽的父母,“泽儿,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他们的影子盖过隐尘,也盖过慕容雨泽的头顶,他忽然剧烈地咳嗽,咳出一条一条的血丝。
隐尘扶住他,递手帕,几个侍从赶紧围过去,他缓过神,便在众目睽睽下把那一碗药端起喝下。
他喝完便浑身无力地又躺下了,“泽儿,为父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慕容雨泽垂泪:“爹,娘。”
之后便再无声音,缓缓合上眼,又昏睡过去了。
“慕容公子,这是要大好啊!”杨预谦说道,“只是公子还需静养。”
此番过后,慕容老爹和慕容夫人便更相信杨预谦了。
听闻慕容雨泽出事,便连远嫁的姐姐也赶回来,大堂里,慕容小姐和慕容夫人议论起来,“娘,弟弟他怎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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